哪里的风

想和你未完待续。

【Journey·18】星火社深圳 2月24日电

深圳(22°32′N,114°03′E)8:00


一想到成年心里五味杂陈的说一句生日快乐。勿上升真人!


  •  (星火社深圳2月7日电)上午九时二十五分,水果大亨王玉田在家中病逝,享年75岁。王老作为支持经济政策变革的领头人之一,眼光独到,将农业与现代技术相结合,作为深圳地区财富榜第一的创业人,为祖国留下了宝贵的财富。

 

 

饥肠辘辘的中午、奥地利格调的餐厅里,西装革履的男人坐在中央,一曲《赋格》响彻整个大厅。音符中带着些诙谐和跳跃,像上世纪默片里美丽女郎的挥手一笑,极富张力。

 

马嘉祺看着盘子里漂浮着少量香芹的鸡茸蘑菇汤,又看了眼坐在他对面的年轻人——穿着笔挺的熟褐色西装,领带针上是一只小狐狸,旁边刻着他的名字的缩写——DCX,金属眼镜上挂着的金色链条随着他喝汤的动作摇摇晃晃,然后狠狠地将餐勺放进自己的嘴里。

 

“nonono,宝贝,要优雅,微笑。”

 

马嘉祺放下汤匙,勉强的挤出一个微笑,眼睛瞥向手腕上的Swatch,距离下午上班还有一个半小时的时间,他为了减少和丁程鑫待在一起的时长,只点了一杯鸡茸蘑菇汤,心里盘算着一会儿吃完饭应该还有时间买两个煎饼果子。

 

“别看了小队长。”丁程鑫放下汤匙,用餐巾沾了沾莫须有的嘴唇,挺直腰板,“喝完汤你就可以去买煎饼果子了,我还给你留了一个小时的时间休息,我贴心吗?”

 

他眼神中充满了玩味,微微扬起的嘴角充满了胜利者的自信。当然,在猜测马嘉祺心里那点小九九这件事上他从来都没有输过。他看着马嘉祺耳朵尖尖微微泛起的红晕,像个计谋得逞的小孩子一样兴奋的眨了眨眼睛。

 

马嘉祺没有直接回答他的问题,他放下餐勺又给自己倒了杯椰汁,坚定的语气中是不易察觉的无奈:“愿赌服输,你还想吃什么就点吧。”

 

一句话,又把丁程鑫逗乐了。

 

堂堂刑警队队长,怎么偏偏约会的时候看起来奶凶奶凶的?

 

——

 

马嘉祺刚刚成为一名刑警的时候就知道,YT区有个很厉害的人物,来无影去无踪,帮助警局破获了不少案子,刑警队却始终不知道这个人究竟是谁。

 

结果他刚刚当上队长,就收到了一个代号“福狸”的匿名信,想要和他比一比看谁破案效率高。

 

年轻气盛的小马还是第一次受到别人的挑衅,二话不说就答应了这个人的挑战,结果——

 

他怎么也不会想到,这个厉害的私家侦探会是一个与自己年龄相仿的男孩子。

 

厉害角色往往不会伏法,尤其是像丁程鑫这种懂得一点点犯罪学知识的人。马嘉祺觉得丁程鑫这样的大麻烦,还是拴在自己身边比较安全,万一哪天他倒戈成了犯罪分子才是最大的麻烦。

 

于是,两个人的赌约越来越多,包括日常买早餐、修马桶、救助小区流浪猫……直到上一次丁程鑫送给他的请柬上毫不避讳地写了两个字“约会”。他这才觉得浑身上下十分地不自在。

 

马嘉祺的手机振动了几下,是局长发来的通知。丁程鑫只看了他两个简单动作,就嗅到了一丝不寻常的气氛。

 

“很重要的案子?”

 

“我可以先走吗?欠你的约会下一次再补上。”马嘉祺搪塞,案件性质他不能透露,这是他和丁程鑫的约法三章,他轻轻拉开椅子,冲着丁程鑫微微欠身,对面的人也轻轻点头表示同意。

 

“请便,不过这个案子也许是我们的下一个赌约哦!”

 

马嘉祺刚走出去两步,又退回来警告他:“我希望这一次,你乖乖的不要轻举妄动。”

 

 

 

 

 

  • (星火社深圳2月9日电)上午7时,水果大亨王玉田的追悼会在***举行。s大教授许斌介绍:“作为s大聘请的荣誉教授,他与这片土地的缘分也一直为人津津乐道。王老师为人和善、常年奔波于田间地头,与年轻一代切磋琢磨技术。”

 

 

马嘉祺接手了王家的案子——二女儿王悦认为父亲的死亡有些蹊跷,报案希望警方可以帮忙调查。

 

由于尸体已经被拉去火化,案发现场也因为追悼会和记者会被破坏得差不多了,案件只能从证人证词和极少数物证上着手调查。

 

作为刚刚成立一年的刑警二队,马嘉祺和他的队友被选上执行这次的任务。

 

王老的宅邸是一座位于YT区靠近湖的独栋别墅,是他们一家刚刚搬来时就买下来的地,如今七十年产权即将到期,他的孩子们也各自成家,住在这里的便只有王老一个人。

 

老旧的外壳,里面却装修一新。整个房子连着不远处的盐田和试验田,给人手本来就比较少的二队增加了排查难度。

 

王悦是一个典型的阔太太,嫁给了株洲一个房产商之后就在家中相夫教子。家中两个儿子——王铎和王瑛负责老爷子平日里的生活。

 

王悦一边喝着咖啡,一边和马嘉祺哭诉。他家老爷子一向身体很好,虽然心脏上有些毛病但是自己也很注意,不可能好端端的就去世了,让她连老爷子最后一面也没有见上。

 

马嘉祺也觉得事情蹊跷,如果是单纯的突发性身亡,王家兄弟俩急着将父亲火化的举动就显得有些欲盖弥彰,还有王悦的反应——优雅的富家太太,在父亲出事一天后才想着回家,并且报警之后直接将矛头指向了自己的两个兄弟。

 

小秦将医学报告递给他,马嘉祺抿了口咖啡,酸涩的感觉让他的思路又清晰了几分。这份报告是由王老爷子的家庭医生提供的,医生是小儿子王瑛介绍来的,他的报告几分真假还有待辨别。

 

这时候,如果有丁程鑫的参与,他可能会更加有干劲吧?马嘉祺想着。虽然他们不会给对方提供任何线索,不过他一想到丁程鑫和他打赌时候得意洋洋的样子、一股不服输的劲儿让他马上原地复活,重新充满干劲。

 

王老的院子很大,马嘉祺在院子里漫无目的的逛着,王家三兄妹正在开会分配财产。他没办法继续调查证人证词,就想着来院子里碰碰运气。

 

“一边是要求追查的老二,一边是不愿意立案的王氏兄弟,真是伤脑筋啊!”

 

熟悉的声音从身边传来,丁程鑫带着草帽,穿着半旧的藏蓝色连体工服,挎着一条白毛巾从花坛后面窜出来,双手背在身后凑到马嘉祺面前笑着。

 

马嘉祺的大脑还没来得及反应,就先一步将他按回了花坛里,他看四下无人才低声问道:“你怎么回事啊?不是让你别来?”

 

怎么看怎么一副关心之至着急上火的样子。

 

丁程鑫心情大好,用毛巾将人圈近,用几乎低语的方式问他:“怎么?怕你想我没办法好好工作,不行吗?”

 

一句话,又弄得马嘉祺面红耳赤。

 

“放心,”他拍了拍裤脚上的泥土,又从工装裤子里掏出一张邀请函来,“看到了吗?有人邀请我来破获这次案件。”

 

 

 

 

  • (星火社深圳  2月10日电)15时,笔者从深圳市YT区刑警大队了解到,王老由于突然离世,遗嘱不翼而飞,代理律师离奇死亡,巨额遗产分配成迷。本区刑警大队已经介入调查。


 

遗嘱消失的很蹊跷,就连唯一公证人也死于非命。一时间,别墅里笼罩起阴霾。还得再快一点,最起码要先弄清楚别墅里可用的线索。

 

马嘉祺跨上自行车,这几天他都在为了王老家遗产的事情奔波,由于老大王铎不允许搜查别墅的缘故,刑警队只能从王老平时接触过的人了解,但得到的评价大多是——王老生活简单,下地干活、去学校和孩子们讨论讨论知识,为人善良没有仇家。唯一的爱好就是喝点小酒,但这段时间也因为刚做了心脏搭桥手术,严格控制了酒精摄入。

 

如果不是公证律师不明原因的暴毙,马嘉祺根本没办法申请到搜查令。

 

他停好车子,一张白色邀请函从搜查令的档案夹中掉了出来。和丁程鑫的那张很像。

 

“亲爱的M先生,孤独的声音正在向你发起挑战。这次,别输给一个非专业人员喽~”

 

挑衅的语气,惯用的特殊符号。马嘉祺的脑海中浮现出那人西装革履和他调情时候的模样,根本就是他自编自导的一出戏,他竟然还相信丁程鑫真的受到什么委托来调查。

 

有了搜查令的加持,马嘉祺轻松的进入了内间搜索。

 

纱质窗帘没有什么遮光效果,轻飘飘的挂在窗棂上,会客厅是老爷子很喜欢去的地方,没事有学生找他,有人来和他谈生意都在这里。

 

马嘉祺环顾四周,轻轻叹了一口气。这地方天天有人进来打扫,再细小的线索也很难发现了。

 

“喏,我查过了,每一个房间地板砖的缝隙里都没有检测到血液。也就是说老爷子去世的时候没有外伤。”

 

丁程鑫一改昨日的园丁打扮,换上一身浅咖啡色的清洁工服装,一只手拿着抹布,一只手冲着马嘉祺摆了摆。

 

许多次都是这样,丁程鑫总能通过一些不正当渠道得到他想要的情报,而马嘉祺只能跟着程序一点一点的进行,这也是他常常输掉的原因。

 

一想到这里,马嘉祺的心里有些不是滋味。他不能抓了丁程鑫,但任人摆布的滋味他也受够了,堵上尊严——这一次他绝对不能输。

 

“邀请函,我也收到了。打赌吗?”

 

“哦?”丁程鑫表现得很兴奋,“乐意奉陪。”

 

像往常一样,赌约即刻生效。马嘉祺憋着一股劲,决定到其他地方去看看,他半只脚刚走出房间,丁程鑫那慵懒的声音混着小鼻音传入他的耳朵:

“打赌总得有个由头吧,小队长?”

 

“……我输了,就让你上。”这是悬崖边上的一场赌,无论如何他都要赢。

 

丁程鑫也被这话打蒙了,等他回过神来马嘉祺已经不知道跑去哪里搜证了。这是个有意思的赌,他可从来没想过那一步。

 

不过当他第一次主动向警方暴露自己,不对,第一次向马嘉祺暴露自己的时候,他的目标就已经很明确了——沦陷吧小马!

 

 

 

 

  • (星火社深圳  2月17日电)23时14分,水果大亨王玉田先生的大儿子王铎收到匿名恐吓信,在此之前,他的小儿子王瑛、二女儿王悦均于15日、16日收到恐吓信,警方正在全力侦破案件。

 

 

马嘉祺坐在花园里啃玉米,几天排查下来,小儿子王瑛出差,二女儿王悦远嫁,王老生前见过的最后一个人,也是发现王老病逝的人——大儿子王铎成了最有可能的嫌疑人。

 

他现在却收到了恐吓信,一切的一切又陷入了另一个谜团。

 

王铎是有名的建筑工程师,家里的软装都是他出钱帮父亲改造的。建筑届联名希望警方可以保护王铎先生的安全,马嘉祺又不得不从队中抽出警力执行这项任务。

 

丁程鑫从别墅里走出来,扔给马嘉祺一瓶矿泉水,“看你一筹莫展,怎么?遇到瓶颈了?”

 

他拧开水,往嘴里倒了一些,然后看着半瓶子晃荡的水意识到事情有些不对劲——这是丁程鑫喝过的水。

 

“喂!你这过分了啊。”

 

“是你自己要喝的,我又没说让你喝。”丁程鑫走过来,一把夺过那瓶矿泉水,那神情好像自己的宝贝被什么乱七八糟的人给玷污了似的。

 

他也是刚刚碰了一鼻子灰出来,五天过去了,这案件的谜团竟然不减反增。他绝对不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之内取得王家人的信任,下面的调查只能是比马嘉祺那边要困难许多了。

 

眼看着天就要黑下去了,乌云密布的城市即将迎来一场大暴雨的洗礼。

 

都说,深圳很新,很有活力。每天的变化就和暴雨冲刷一样,雨过天晴就会焕然一新。可是记忆不会被抹去,它会留在每个人的心里。

 

“你说,王老大字不识一个的农民,为什么会成为s大的教授呢?”狂风大作的夜晚,马嘉祺抱着瑟瑟发抖的丁程鑫发问。

 

他不怕暴风雨,也不怕打雷闪电,可是突如其来的降温让他发起了高烧。不可一世的小豹子瞬间变成了粘人的小猫咪,窝在马嘉祺的怀里取暖。

 

“为什么不行……人家虽然不识字,但是很有经商头脑和……农业经验,有的东西他不需要会写,他能讲就行了。”

 

丁程鑫说的话不无道理,但这话这样说未免也有些牵强。深圳的优秀企业家那么多,为什么偏偏要选王老这样一位农民呢?

 

一直以来他们的侦破方向都是王老的下一辈,作案动机和时间的推算,似乎对王老本身很少有研究。

 

“丁程鑫,我记得你电脑挺厉害的,帮忙查一下王玉田和s大有什么关系吧?”

 

“能查的我都查过了,王玉田是s大教授,这是他和这所学校最大的关系。如果你非要追根溯源,我只能说,网络没办法查到80年代的事情,也就学校里那片荔枝林算是这个学校第一批创始人了。”

 

“好,等你退烧了,我们去图书档案馆查一查。”

 





  • (星火社深圳  2月18日电)3时24分,水果大亨王玉田先生位于盐田的宅邸遭遇偷袭,刑警二队队长马嘉祺与别墅内一名园丁失踪,三位继承人均受到不同程度的惊吓。

 


丁程鑫醒来的时候伴随着大脑的疼痛和想要呕吐的冲动,眼睛被蒙住了,手上似乎也被镣铐束缚在某个地方。空气中是潮湿的植物根茎腐烂的味道,还有水滴打在石砖上发出的回音。

 

身边传来金属键碰撞地板的声音,还有小心翼翼的挪动声。

 

“谁?”他警惕性的开口,四周静悄悄的,这里应该只有他和身边那个人。

 

“丁程鑫?”

 

“马嘉祺?”

 

他只记得昨天下午他退了烧,马嘉祺带着他去了市图书馆寻找报纸。从1979年开始的报纸,无论是商业报纸、财经报纸、生活报纸,还是农业报纸,都是可能找出线索的关键。一直到晚上十点,马嘉祺从1983年一则关于s大建设征地的新闻中发现,现在的s大校址曾经是一片果园,承包人是一个叫做许仲平的农民。

 

深圳最近的雷暴天气较多,电路管网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出现问题。他们还想继续看下去,图书馆突然陷入了一片黑暗。然后,丁程鑫就觉得空气中出现了不寻常的气味,进而失去了意识。

 

“丁程鑫,你的衣服还在吗?”马嘉祺的声音冷不丁的从身后响起。

 

丁程鑫皱了皱眉头,他除了被绑起来蒙住了眼睛,目前还没有受到伤害,“在的。你呢?”

 

“不太好,我的手被人拷住了,眼睛也蒙了起来……还有我的警服被人取走了,不知道他们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丁程鑫试着动了动,脖子上似乎挂着什么东西。房间里有回声,说明关着他们的地方并不大。周围没有光感,除非现在是晚上,否则只可能是一个密室。

 

“马嘉祺?你试着动一下身体,看看胸前有没有挂着什么东西?”

 

马嘉祺动了动,胸前似乎真的有什么东西,并且他发现他的椅子是可以活动的。他凭着声音来源判断了丁程鑫的方位,一点一点地挪到他的身边。

 

“有一个挂件,但是不知道是什么。”

 

随着一声巨响,丁程鑫听到马嘉祺闷哼了一声放倒了椅子。他的腰被人用皮带和椅子固定在一起,只有用这种办法将自己和丁程鑫处于同一个高度。

 

丁程鑫感觉到那人的凑近,鼻息打在他的胸前,唇瓣轻轻碰了碰他的胸口。丁程鑫被吓了一跳,条件反射般屏住了呼吸,整个人僵硬地贴着背后冰冷的墙壁。

 

“你……你在做什么哦!”马嘉祺突如其来的举动让他舌头打结。

 

马嘉祺将挂件吐出来。果然不是专业的,这点心理素质都没有,他暗自在心中感叹。

 

“我们胸前挂的应该是一把钥匙,可以开手铐的钥匙。”

 

第一次遇到这样的绑匪,竟然还留了钥匙给他们,不知道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或许一开始,这就是一个陷阱。”

 



 

  • (星火社深圳  2月19日电)2时25分,一名警员在保护王瑛先生的任务中牺牲,刑警队长马嘉祺依旧生死未卜。

 


话音刚落,不远处传来了电视里开机的声音,带着“沙沙”的电流声,应该是有些年头的物件。

 

“下面继续跟进王玉田先生的遗产分割案,继昨日凌晨3时24分,水果大亨王玉田先生位于盐田的宅邸遭遇偷袭之后,今日凌晨2时25分,一名警员在保护王瑛先生的任务中牺牲,刑警队长马嘉祺依旧生死未卜。”

 

马嘉祺感觉到呼吸一窒,他派去保护王瑛的那个孩子是警队痕检科的一名年轻人,上个月才被评为了先进。

 

土地似乎干裂开来,将他卡在满是褶皱的土块之间,玫瑰失去了水分,滴落下淋漓的鲜红。

 

“嘉祺?”丁程鑫轻轻唤他,他知道失去队员对马嘉祺这样一个富有责任心又十分念旧的人来说意味着什么,“我们得出去,不能就这么被耍了。”

 

他试着拉了拉身后的铁链,根本没办法移动。他向前凑了凑,通过脸部的触感找到的马嘉祺脖子上挂着的钥匙位置,然后往后一顿,钥匙被轻轻松松地取了下来。

 

“你,想办法帮我把眼罩弄下来,我帮你开锁。”

 

马嘉祺动了动身体,这里很冷,他的警服也被收走了。是的,他不能妥协,还有许多兄弟在等着他。

 

解除眼罩并不困难,只是绑匪系得很紧。马嘉祺顺着丁程鑫的头发找到绳结的位置,他的发梢上还有淡淡的橙花香气,令马嘉祺浮躁的心有了些许的安慰——至少和他一起被抓起来的是丁程鑫。

 

丁程鑫睁开眼睛,长时间被勒着的视线无法聚拢,眼前一片朦胧的地方,隐隐约约能看到马嘉祺身上只穿了一个背心和短裤。他拼命忍住想骂人的冲动,还是挣扎着往马嘉祺身后探过去。

 

他小的时候学过舞蹈,身体的柔韧性还算不错,很快摸索到了锁孔的位置。但是不对,这不是马嘉祺身上那把手铐的钥匙。

 

“打不开,咱俩换过来试试。”

 

“怎么换?”

 

他们都被反绑着,丁程鑫被固定在墙上没有行动空间,马嘉祺的椅子也是阻碍他行动的巨大原因。

 

“你先把我的钥匙扯下来,我们交换。”

 

马嘉祺将信将疑的靠近,扯下丁程鑫脖子上的钥匙。可是怎么交换呢,他们没有能力进行交换啊!

 

马嘉祺疑惑着,突然一片温热的唇瓣贴上了他的嘴唇,软软的、却因为缺水而干裂。

 

丁程鑫这是……吻了他?

 

还不算完,那人的舌头在他口腔外壁敲了敲,等他鬼使神差地张开嘴,就快速地滑进去。

 

这种时候,他身为一个人名警察,或者说一个俘虏,怎么可以做这种事情呢?

 

马嘉祺正想着,一个坚硬的物体送进了他的嘴中,顺便绕过他的舌头带走了另一把钥匙。

 

“啵~”

 

丁程鑫松了口,见对面的人僵硬地躺在地上,被绑架的不适感竟然也消减了一些。他微微喘着气,天晓得马嘉祺给他下了什么蛊,差点让他忘了自己是在绝地求生而不是在浪漫调情。

 

他也不管马嘉祺作何反应,又一次从他身上探过去,这次手铐被轻松的打开了。

 

“还愣着干嘛?卸了眼罩帮我松绑啊。”

 

丁程鑫的抱怨将马嘉祺从刚才的震惊中拉回了现实,幸好蒙着眼睛,不然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不可控制的局面。

 

他迅速摘掉眼罩,活动了一下酸痛的肌肉。丁程鑫为了帮他开锁,整个人跪在地上,手腕被手铐束缚的地方因为用力的拉扯出现了一道道红印。他原本就是冷白皮,红印被衬托的更加可怖。

 

两个人都松了绑,也顾不上刚才究竟发生了些什么,急忙投入到下一步的观察之中。

 

这是一个不足十平米的小房子,没有窗户,只有天顶的位置开了许多小孔保证空气流通。他们听到的滴水声也正是从这个小孔传来的。

 

房间里只有一台旧式电视机、三升水和许多压缩饼干。

 

“看来绑匪并没有想要我们死,至少现在他还不希望我们死。”丁程鑫用手指沾了沾地上的水渍,闻起来有一股咸咸的味道。

 

“小孔透过的光来自东南,现在应该是早上了。周围很安静,这里还有植物腐烂的味道。”马嘉祺四周看了看分析道。

 

“渗透的水中含有氯化钠,这里很可能就是王老家附近的试验田。”丁程鑫脱下自己的上衣外套,往瑟瑟发抖的小队长身上一披,“还有不道德的绑匪。”

 

如果事情还是和王老一家有关系,那么他们绑架两个人的目的是什么呢?

 

“绑匪留着我们的命,只可能是需要我们帮他破解什么东西,还记得王家没有分清楚的遗产吗?”丁程鑫靠在墙上,给了马嘉祺一个眼神。

 

马嘉祺立马会意,根据他们的调查结果,王老作为深圳首富,一定是拥有很大一笔遗产的,可是他们在清算王老家的财产时,除了那套产权即将过期的房子,就连试验田都是租借的。就算要子女分配遗产,也得查清楚王老究竟有多少资产才行。

 

王家三兄妹的关系一般,尤其是远嫁的女儿。两个儿子不愿意警方的介入,但是由于遗嘱不翼而飞,他们不得已才开始配合警方……

 

电视屏幕上突然出现了一行字:

 

『资产究竟是什么』

 

丁程鑫环顾四周,发现电视机上装着一个针孔摄像头,电视机正对着的那个墙壁上也有一个摄像头。有人正在监视着他们的一举一动。

 

“你们什么也不给,就让我们在这里待着,我们怎么知道资产是什么?”马嘉祺冲着摄像头质问。

 

但是过去了很久,屏幕上没有出现其他的变化。

 

马嘉祺暗自懊恼,他原本以为那张邀请函又是丁程鑫的赌约,因此放松了警惕,结果反而将丁程鑫也乱入了这种岌岌可危的境地里。

 

“你还记得王铎收到的恐吓信的内容吗?”丁程鑫走过去,拍了拍马嘉祺的肩膀,他知道马嘉祺在为自己的渎职而自责。其实他收到邀请函的那一刻就很清楚,这次的侦破工作并不会像表面上那么平静,可是他还是来了,仅仅是因为马嘉祺一个人。

 

他爸爸以前也是个侦探,可是因为感情问题做出了错误判断至今仍在监狱里进行改造。这可能就是他们家的遗传吧,丁程鑫自嘲一番,又很快重振了精神,一家人不能在同一件事情上失误两次,这一次他一定要将马嘉祺平安的送出去。

 

“记得,”马嘉祺重新投入到工作中,“是一种很老旧的报纸拼贴,基本上就是说如果他们一家人不将遗产向社会捐赠就要杀了他们。”

 

丁程鑫点了点头,这就是王家人这么迫切的想要知道老爷子的财产究竟在哪里的原因。王铎和王瑛受到过袭击警告,虽然都没有出事,但是王瑛差一点命丧黄泉。绑了他们的人很有可能是还没受到偷袭的王悦。

 

天渐渐黑了下来,在没有足够的线索条件下,他们只能凭借记忆来推算。

 

电视机里循环播放着这些天关于王家财产分割案的新闻,记者的新闻稿扑朔迷离,似乎没有什么有用的消息。

 

许斌教授在追悼会上的发言吸引了马嘉祺的注意。他曾在s大的警察学院进修过,曾经参加过s大承办的感动深圳十大人物评选。

 

“许仲平……是许斌教授的父亲,王玉田先生拿到十大人物评选的时候提到过这个人。”马嘉祺回忆道。

 

荔枝林的承包人虽然是许仲平,但是王玉田是和他一起培育荔枝林的人,所以尽管荔枝林的查找记录里没有王玉田先生的名字,但是将他聘请进曾经辛苦耕耘过得地方做教授,完全说的过去。

 

“还有一点,你还记得王老会客厅的摆设吗?”马嘉祺兴奋起来。

 

丁程鑫顺着他的思路回忆,整个房间是地中海风格的装饰,是王铎亲自设计装修的,只是有一副毛笔字的画框,被格格不入的摆在会客厅的一面墙上。

 

“支颐复半醺,离筵不隔日。”

 

“对,就是这首诗。”马嘉祺跑过来,晃了晃丁程鑫的肩膀,“我一直以为,王老是因为喜欢喝酒才挂了一样一副诗歌。”

 

“可是,这句话的上下两联根本不是出自一个作家之手。”

 

“所以我确定,这幅字的重点是开头的两个字——离支,就是荔枝的意思。他的财产应该就留在那片荔枝林里。”

 

电视屏幕上又出现了两个字——

 

『谢谢』

 



 

  • (星火社深圳  2月23日电)12时,王玉田先生的大儿子、深圳著名建筑学家王铎先生公布王老遗嘱,并向s大捐款3亿设立“离支奖学金”。

 


任务解决了,王铎的小跟班阿迪坐在灯光昏暗的房间里吃泡面。他并不想帮着王铎处理掉这两个人,他只是想要得到一些钱,回去能够过日子就行,犯不着背上两条人命。

 

“啊~”

 

监控器那边传来一声娇喘。

 

阿迪寻声抬头,画面内,马嘉祺背坐在椅子上,丁程鑫跨坐在他的腿上,两个人正缠绵在一起,忘情的吻着……

 

“靠”阿迪放下泡面,他这是什么运气啊,不仅能得到一笔钱,竟然还可以免费看现场直播?

 

他们吻了一会儿,丁程鑫身上挂着的外套被轻轻撩下,里面是真空的状态。从电视机上的拍摄的画面可以看到他精瘦的腰肢和精致的蝴蝶骨。

 

“嘉祺……不要……”他哑着嗓子嗔怪。身下的人一把将他抱起,阿迪见一双白皙修长的腿猛的收紧,夹住了另一个人的胯,身下一紧。

 

匆匆脱了裤子,却发现两个人正好站到了监控看不见的地方。

 

饱满的情感通过声音流露出来,让阿迪的心痒痒的。反正老大的目的已经达到了,这时候还不让他爽一下,太说不过去了。

 

他拿着钥匙赶到二人被关押的小房子里,先将迷药喷雾灌进了房间,听到门内传来人倒地的声音这才放心的将门打开,里面没有人,一只手捂住了他的嘴巴,他看到穿戴整齐的丁程鑫冲着他挑了挑眉,然后眼前一黑。

 

“同样的套路,不要使用两次。”丁程鑫一边将傻子的衣服脱下来,一边递给马嘉祺,“你也好好感受一下没有衣服穿的滋味吧!”

 

两个人不敢久待,换好衣服就匆忙将人锁进了房子,马嘉祺脸上的红潮还没有褪去,都怪丁程鑫出的馊主意。

 

“你干嘛这么纯情啊小队长。”丁程鑫明知故问。

 

“那么多吸引他注意力的方法,为什么要这样?”丁程鑫根本不知道,他做了多少心里建设才配合他演成人片的,刚才丁程鑫在他身边哼唧的时候,鬼知道他手心里出了多少汗。

 

“这你就不懂了,”他们来到监控室,由丁程鑫向监控里植入了病毒,使监控器里重播前几天他们被关着的画面,“根据调查显示,人们最感兴趣的三大消息内容分别是——女人,小孩,金钱。”

 

两个人从像迷宫一样的走廊走进了王玉田的别墅里。房间里已经没有任何人了,马嘉祺的队友应该也被召回,他们还不知道自己没事。

 

“抓我们的人是王铎。”马嘉祺得出结论,语气却是说不出的沉重。

 

他们在王玉田的那块毛笔字后面发现了几张报纸,上面讲了从去年11月起,s大的荔枝树出现了问题,许多植株纷纷坏死。王老放心不下自己精心培养出来的荔枝,于是帮助学校研究荔枝坏死的情况。前不久,王老发现植株使用的农药,正好是小儿子的公司生产的用品,这些农药里被检测出了不同程度上的毒性。

 

 



 

  • (星火社深圳  2月24日电)5时,s大荔枝树被检测出有毒农药残留,该农药无色无味,却会对人体产生严重影响,王玉田先生的大儿子王铎,小儿子王瑛因故意杀人罪被捕。

 


马嘉祺带队抓住二人的时候,王铎正和王瑛正在荔枝树下挖遗产,他们身上全是泥土,大汗淋漓狼狈不堪。

 

“王铎,你的帮手没有告诉你,他学历不高,所以自然而言的认为我们所说的遗产是埋在那些荔枝树下,而我们所说的宝贝其实就是那些荔枝树。至于王老先生,他的财产已经在发现王瑛制造假农药的时候就全部捐出去了。因为手续审批还没有下来,所以我们一直不知道。刚才,我的同事已经去已故律师家收取这些物证了。”

 

王铎坐在审判椅上,整个人显得空洞和颓废。

 

“我爸问我,为什么要帮我弟隐瞒农药的事情。s大那么大,早就应该砍掉一些荔枝树修建更大更漂亮的教学楼了。我们都和校方谈好了,只有他,反对砍树,他太固执了,他把那些荔枝树看得比他的命还重要,我不过是和他顶了几句嘴,他就气的过了气……那个律师不是我气死的。”

 

“当然,我们在律师家发现了一个隐藏摄像头,那记录了你和王瑛去找他要遗产分割书,你们怀疑他私藏了遗嘱,想要分一杯羹,在争吵中他被王瑛推倒身亡的全过程。但是你应该不知道,王瑛给你们每个人都发了恐吓信,先是引导你抓了我和另一个人帮你破解遗产的秘密,然后制造了他被袭击,警察被害的事件,让你对我们施压。”

 

王铎木讷的抬头,不可置信的看着马嘉祺。是他弟弟说,刑警队长马嘉祺和私人侦探丁程鑫都可以帮忙破案的,他这才给他们发了邀请函让他们帮忙,谁知道他们那么多天都没有进展,反而一直在调查老爷子的死因。他只有出手干预,引导他们做正确的事情。

 

“就算我没有帮你找到遗产,只要你拿走我的衣服,灭了我的口再向社会公布我是因公殉职,他们也不会怀疑你的问题。这也是王瑛告诉你的对吗?”

 

“王铎,你知道吗?深圳是一座充满活力的城市,一栋大楼被淘汰,很快就会有新的大楼拔地而起,它更新,更摩登,但是记忆是有温度的,你父亲想留下的,不仅仅是那些荔枝树,还有他从站起来到富起来,足够养育你们兄妹三个人的底气。”

 

马嘉祺走出审讯室,这场荒唐的遗产分割案终于可以画下句点。

 

丁程鑫抱着胳膊,站在走廊里等他,见他走出来,冲着他抛了个媚眼,“小队长,这次不错,你赢啦。”

 

马嘉祺耸了耸肩膀,走上前去,和丁程鑫保持二十厘米的距离。

 

“愿赌服输,你输了,怎么办呢?”

 

丁程鑫咬着嘴唇思考了一下:“当时我可没考虑过我会输。唔……大不了,让你上?”

 

“不要,”马嘉祺捉住他的肩膀,将他带进怀里,“我要你做我男朋友。”

 

深圳是一座充满活力的城市,一栋大楼被淘汰,很快就会有新的大楼拔地而起,它更新,更摩登,旧的物件很快就会被淘汰。

 

但是记忆是有温度的,这一次,我想要留下属于我们的回忆。




以上,我想说:虽然未成年人保护法不保护你了,但是你永远是妈妈的宝贝,想要一直陪着你,竭尽所能的保护你。生日快乐,成年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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